大唐盛世,长安城中,流传着一桩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。
宰相千金王宝钏,抛却荣华,甘守寒窑,苦等夫君薛平贵十八载。
这十八年的风霜雨雪,将一个娇柔女子磨砺成磐石,也成就了一段佳话。
然而,当薛平贵衣锦还乡,众人歌颂王宝钏的忠贞不渝时,却有一个不起眼的老者王茂生,在人群中轻声一语,如惊雷般点醒了世人。
他道出的话语,揭示了一个深藏十八年的秘密,让所有人都开始重新审视这位传奇女子。
01
长安城,朱雀大街,车水马龙,繁华似锦。宰相王允府邸,更是雕梁画栋,气派非凡。府内后花园,百花争艳,假山流水,一派清幽。
“三小姐,这茶水凉了,奴婢给您换一盏新的。”丫鬟小翠轻声细语,将新沏好的香茗奉上。
王宝钏,王府的三小姐,正坐在凉亭里,手中捧着一本诗集,秀眉微蹙,似乎并未听见小翠的话。她今日穿着一袭月白色罗裙,乌发如瀑,仅以一支素雅的木簪挽起,与这富丽堂皇的王府显得格格不入。她生得清丽绝俗,气质高雅,却又带着几分寻常闺秀没有的倔强。
“三小姐,您又在看这些民间故事了?”小翠见她不语,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。王宝钏平日里不爱那些风花雪月的闺阁诗词,偏爱读些侠义传奇、民间疾苦的杂记。
王宝钏放下书卷,轻叹一声:“小翠,你看这书中之人,虽身处困境,却心怀坦荡,志向高远。这世间,难道只有锦衣玉食,才能活出个样子吗?”
小翠是自小跟着王宝钏长大的,深知自家小姐的心性。她知道小姐从小就与众不同,不爱脂粉,不慕虚荣,一心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。宰相大人为小姐选的那些青年才俊,无一例外都被小姐拒之门外。
“小姐,您是宰相千金,身份尊贵,自然与寻常百姓不同。”小翠劝道。
王宝钏摇了摇头,眼中闪烁着不甘:“身份尊贵又能如何?若是连自己的姻缘都不能做主,那又与笼中鸟有何异?父亲总说,要门当户对,要光耀门楣。可我想要的,只是一个能与我心意相通,志同道合的丈夫,哪怕他一贫如洗,又何妨?”
就在这时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,大夫人李氏带着二小姐王宝珍和四小姐王宝莲走了过来。李氏是王宝钏的嫡母,虽对她表面和善,实则心里总有几分芥蒂,因为王宝钏的生母早逝,王允对这个女儿格外宠爱,而王宝钏的才情和美貌也远胜过自己的亲生女儿。
“宝钏,你又在这里看这些不着边际的书了!”李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悦,却又努力保持着慈祥的模样,“你父亲为你选的那些青年才俊,哪个不是人中龙凤?你为何总是不肯听从他的安排?”
王宝珍和王宝莲则在一旁窃笑,眼神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。王宝珍嫁给了当朝太尉之子,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,最是看不惯王宝钏的清高孤傲。
王宝钏站起身,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:“母亲,女儿的婚事,女儿只想自己做主。”
“放肆!”李氏的脸色沉了下来,“婚姻大事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!岂容你一个女儿家如此任性?你父亲为了你的婚事,操碎了心,你却如此不知好歹!”
“母亲,女儿并非不知好歹,只是女儿有自己的想法。”王宝钏语气坚定。
“有什么想法?!”李氏冷笑一声,“难道你还想嫁给一个街头乞丐不成?!”
这句话如同一根刺,深深扎进了王宝钏的心里。她知道,她与父亲、嫡母之间的隔阂,已经越来越深。他们看重的是权势、财富,而她看重的,是人心、情义。
这一日,王允宰相在府中设宴,广邀长安城内达官显贵,意图为王宝钏挑选一位乘龙快婿。宴席上,各家公子哥儿争相献媚,或吟诗作对,或舞剑弄墨,好不热闹。王宝钏却只在一旁默默饮酒,心不在焉。
直到宴席过半,一位身着粗布衣衫,却器宇轩昂的青年男子,在仆人的指引下,走进了大厅。他正是薛平贵,一个出身贫寒,却胸怀大志的布衣青年。他因机缘巧合,被王允府中管家误认为某位远房亲戚,才得以混入宴席。
薛平贵步入大厅,见到这般奢华的场面,心中虽有讶异,却也镇定自若。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人群,恰好与王宝钏的眼神相遇。那一刻,仿佛时间都静止了。王宝钏从薛平贵的眼中,看到了与那些公子哥儿截然不同的东西——那是一种未经世俗污染的清澈,一种饱经风霜却不屈不挠的坚韧,以及一种深藏不露的抱负。
薛平贵也为王宝钏的清丽脱俗所惊艳。他从未见过如此高贵却又如此素雅的女子,她的眼神中,没有丝毫世俗的浮华,只有一种淡然与深邃。
“你是何人?为何会出现在这里?”王允的目光很快落在了薛平贵身上,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。他从未见过此人,看其穿着打扮,也绝非什么名门望族。
薛平贵拱手行礼,不卑不亢地答道:“草民薛平贵,途径贵府,见此处热闹,便冒昧入内,叨扰了。”
他的回答虽有几分狡黠,却也坦荡。王允本欲呵斥,却见薛平贵气度不凡,眼神清正,心中竟生出几分好奇。
“哦?你既非贵客,有何本事,敢擅闯我宰相府?”王允问道。
薛平贵微微一笑:“草民虽无功名在身,却也粗通文墨,略懂武艺。若宰相大人不嫌弃,草民愿献丑一二。”
他一番话,引得在场众人侧目。那些公子哥儿们更是嗤之以鼻,觉得他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。
王宝钏却在心中暗自赞叹。此人面对宰相大人,竟能如此从容不迫,实属难得。
王允见他如此自信,便命人取来笔墨纸砚,让他当众作诗。薛平贵略一思忖,便挥毫泼墨,写下一首气势磅礴的边塞诗,字迹苍劲有力,诗意豪迈奔放,引得在场文人墨客连连称赞。
接着,王允又命人取来长枪,让薛平贵舞弄一番。薛平贵接过长枪,身形矫健,枪法如龙,虎虎生风,赢得了在场武将们的喝彩。
王允看在眼里,心中不由得对薛平贵生出几分欣赏。他虽出身贫寒,却有真才实学,假以时日,必成大器。然而,他毕竟是宰相,顾虑门第之见,断然不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布衣。
宴席散去后,王宝钏的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。薛平贵的身影,薛平贵的才华,薛平贵的器宇,都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中。她知道,这便是她一直等待的那个人。
当晚,王宝钏辗转反侧,难以入眠。她思来想去,最终下定决心。她要向父亲提出,嫁给薛平贵。
次日清晨,王宝钏便来到了王允的书房。
“父亲,女儿有一事相求。”王宝钏跪在地上,语气坚定。
王允放下手中的奏折,看着自己的爱女,眼中带着几分慈爱:“宝钏,有何事,你尽管说。”
“女儿想嫁给昨日宴席上的薛平贵。”王宝钏一字一句地说道。
王允闻言,脸色骤变,手中的奏折“啪”地一声掉落在地。
“荒唐!简直是荒唐!”王允勃然大怒,指着王宝钏的鼻子骂道,“你可知你在说什么?薛平贵不过一介布衣,家徒四壁,你身为宰相千金,怎能嫁给这般贫贱之人?!你让我王家的颜面何存?!”
“父亲,女儿不求荣华富贵,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!”王宝钏抬起头,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,“女儿相信,薛平贵绝非池中之物,他日必能功成名就!”
“住口!”王允气得浑身发抖,“你这是被鬼迷了心窍!我绝不会答应这门亲事!你若执意如此,我便与你断绝父女关系!”
王宝钏泪水夺眶而出,却依旧不改初衷:“父亲,女儿心意已决!若不能嫁与薛平贵,女儿宁愿青灯古佛,了此一生!”
父女二人的争执,引来了大夫人和王宝珍等人。他们见王允如此震怒,王宝钏又如此执拗,心中皆是暗喜。
“宰相大人,三小姐这般任性,简直是丢尽了王家的脸面!”魏虎,王宝珍的丈夫,也就是王允的女婿,此时也站了出来,煽风点火,“依小婿看,不如就依三小姐所言,让她自去寻那穷小子,也省得污了王府的清誉!”
魏虎为人阴险狡诈,一直觊觎王允的宰相之位。他知道王允最疼爱王宝钏,若能借此机会让王允对王宝钏失望,甚至断绝关系,那对他而言,无疑是少一直觊觎王允的宰相之位。他知道王允最疼爱王宝钏,若能借此机会让王允对王宝钏失望,甚至断绝关系,那对他而言,无疑是少了一个潜在的阻碍。
王允听了魏虎的话,心中更是怒火中烧。他看着王宝钏那张倔强的脸,只觉得心痛不已。他最疼爱的女儿,竟然为了一个穷小子,要与他这个父亲决裂。
“好!好!好!”王允连说了三个“好”字,气得脸色铁青,“既然你执意如此,那我便成全你!从今日起,你便不再是我王允的女儿!你走吧!去寻你的薛平贵!从此以后,你我父女恩断义绝!”
王宝钏的心如同被刀割一般,剧痛不已。她知道,父亲是真的被她伤透了心。然而,她也知道,她无法违背自己的心意。
她含泪对着王允磕了三个响头,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王府。
02
离开了宰相府,王宝钏的心中五味杂陈。有对父亲的愧疚,有对未来的迷茫,却也有着一丝决绝的勇气。她知道,从这一刻起,她将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宰相千金,而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平民女子。
她沿着青石板路,漫无目的地走着,直到天色渐晚,才在一处破败的城郊停下。那里有一座简陋的茅草屋,便是薛平贵的家。
茅草屋前,薛平贵正在劈柴。他看到王宝钏的身影,先是一愣,随即眼中便充满了震惊与心疼。
“宝钏小姐,您……您怎么会在这里?”薛平贵放下斧头,快步上前,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。
王宝钏看着他,泪水再也忍不住,夺眶而出:“平贵,我……我被父亲赶出来了。从今以后,我便不再是王府的千金了。”
薛平贵闻言,心中既是感动又是担忧。他没想到王宝钏竟然为了他,做出了如此大的牺牲。他知道王允宰相的脾气,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
“宝钏,你……你这又是何苦?”薛平贵心疼地握住她的手,“你本可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,却为了我,甘愿受这般苦楚。”
王宝钏摇了摇头,泪眼婆娑地看着他:“平贵,我心甘情愿。我只愿与你一生一世,不求富贵荣华。”
薛平贵看着眼前这个为了自己放弃一切的女子,心中百感交集。他知道,他此生绝不能辜负她。
“好!宝钏,你放心,我薛平贵此生绝不负你!”薛平贵紧紧握住她的手,眼中充满了坚定,“虽然我现在一无所有,但我发誓,我一定会努力,让你过上好日子!”
就这样,王宝钏与薛平贵在茅草屋中结为了夫妻。没有盛大的婚礼,没有华丽的嫁衣,只有两颗紧紧相依的心。他们用简单的红绳系住彼此的头发,对着天地拜了三拜,便算是成了亲。
茅草屋虽然简陋,却被王宝钏打理得井井有条。她放下以往宰相千金的娇贵,学着烧火做饭,洗衣缝补,将这个小小的家打理得有声有色。她的双手,曾经只用于抚琴弄墨,如今却沾满了柴火灰和泥土。
薛平贵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。他每天早出晚归,去城里做些零工,赚取微薄的收入来维持生计。虽然日子清苦,但两人相依相伴,倒也甘之如饴。
然而,贫贱夫妻百事哀。柴米油盐的压力,很快便让他们的生活陷入了困境。
“平贵,今日我带回了一些野菜,晚上我们煮粥吃吧。”王宝钏放下手中的竹篮,脸上带着一丝疲惫。
薛平贵接过竹篮,看到里面稀疏的野菜,心中更是酸楚。他知道,王宝钏为了这些野菜,不知走了多远的路,受了多少苦。
“宝钏,对不起,是我没用,让你跟着我受苦了。”薛平贵自责地说道。
王宝钏摇了摇头,依偎在他怀里:“平贵,你别这么说。只要我们在一起,再苦的日子我都能熬过去。”
然而,她嘴上这么说,心中却也明白,这样的日子不是长久之计。薛平贵有抱负,有才华,不应该一辈子窝在这小小的茅草屋里。
一日,薛平贵从城里回来,脸上带着一丝兴奋。
“宝钏,今日城里贴出了皇榜,招募兵马,前往边关抵御西凉入侵!”薛平贵激动地说道。
王宝钏闻言,心中一惊。边关战事凶险,刀剑无眼,她如何能不担忧?
“平贵,这……这太危险了!”王宝钏拉住他的手,眼中充满了恐惧。
薛平贵反握住她的手,眼神坚定:“宝钏,男儿当报国!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国家有难,却无动于衷。况且,这也许是我唯一的出头机会!我若能立下战功,便能光宗耀祖,也能让你过上好日子!”
王宝钏看着他坚定的眼神,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他。她知道薛平贵有远大的志向,她不愿成为他追逐梦想的绊脚石。
“平贵,我支持你。”王宝钏深吸一口气,努力挤出一丝笑容,“但是,你一定要保重自己,平安归来!”
薛平贵将她紧紧拥入怀中:“宝钏,你放心,我一定会回来的!你就在这里等我,等我功成名就,便来接你!”
就这样,薛平贵毅然决然地去应募参军。临行前,他与王宝钏在寒窑前依依惜别。
“平贵,你这一去,不知何时才能归来。这十八年的约定,你可千万不要忘了。”王宝钏眼中含泪,将一支金钗递给他,“这是我唯一的嫁妆,你收好,权当是我们夫妻的信物。”
薛平贵接过金钗,郑重地收在怀中:“宝钏,我绝不会忘!十八年,我一定会回来!你好好保重,等我!”
他转身离去,背影渐渐消失在远方。王宝钏站在寒窑前,目送着他远去,直到再也看不见,才转身回到寒窑,泪水模糊了双眼。从这一刻起,她的十八年苦守,便正式开始了。寒窑,也成了她唯一的家,唯一的寄托。
03
薛平贵走后,寒窑里的日子变得更加清苦。王宝钏独自一人,面对着无尽的孤寂和生活的重压。她每天早早起床,打理寒窑内外,然后便要走出寒窑,去山里挖野菜,去河边洗衣裳,去集市上卖些自己编织的草鞋、竹筐,只为换取那一点点维持生计的铜板。
她的双手,原本白皙细嫩,如今却变得粗糙不堪,指甲里也常常带着泥土。她的脸上,曾经的娇美被风吹日晒,留下了岁月的痕迹。然而,她的眼神却依然清澈,甚至比以往更加坚定。她没有抱怨,没有退缩,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一切。
寒窑位于城郊,周围都是荒山野岭,人烟稀少。偶尔会有几个路过的樵夫或猎户,见到王宝钏一个弱女子独自在此生活,都会投来同情或疑惑的目光。
“王家三小姐,您这又是何苦呢?”一个常来附近打柴的老樵夫,名叫李大爷,有一次忍不住问道。他知道王宝钏的身份,也知道她为了一个穷小子,与宰相父亲决裂,独自在此受苦。
王宝钏微微一笑,脸上带着一丝平静:“李大爷,这是我自己的选择。我信他,也信我自己。”
李大爷摇了摇头,叹了口气:“哎,您这般女子,世间少有啊。只盼着那薛平贵,能早日归来,莫要辜负了您这番情义。”
王宝钏没有再说什么,只是默默地低下头,继续手中的活计。她知道,世人多半不理解她的选择,甚至会觉得她愚蠢。但她不在乎,她只在乎薛平贵,只在乎他们之间的承诺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寒窑里的冬天格外漫长。北风呼啸,大雪纷飞,将整个大地都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白色。王宝钏独自一人在寒窑里,靠着微薄的收入购买的炭火和粮食,勉强度日。
有好几次,她病倒在床,高烧不退,却无人照料。她只能靠着坚强的意志,和对薛平贵的思念,一点点地熬过来。她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独自坐在窗前,望着窗外的月亮,思念远方的夫君。
她会想起他们初见时的场景,想起薛平贵那双充满抱负的眼睛,想起他临行前对自己的承诺。每每想起这些,她的心中便会涌起一股暖流,支撑着她继续坚持下去。
然而,思念和孤寂,如同潮水般,常常将她淹没。她也会感到绝望,感到迷茫,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。
有一天,王宝珍和魏虎带着几个家丁,来到了寒窑。他们是奉了王允宰相的命令,前来探望王宝钏的。说是探望,实则带着几分羞辱和劝说。
“三妹妹,你看看你如今这般模样,哪里还有半分宰相千金的风范?”王宝珍看着王宝钏身上粗布衣裳,和那双粗糙的双手,眼中充满了鄙夷,“你又何苦为了一个穷小子,将自己折磨成这般模样?”
魏虎则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:“是啊,三妹,妹夫他这一去,边关凶险,只怕是凶多吉少。你又何必在这里苦等?不如回王府,父亲大人念你毕竟是亲生骨肉,定会原谅你的。”
王宝钏看着他们虚伪的嘴脸,心中冷笑。她知道,他们并非真心关心自己,不过是想看自己的笑话,顺便劝说自己回去,好让王允宰相彻底死心,不再对她抱有希望。
“不必了。”王宝钏语气平静,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,“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,便不会后悔。我在这里等我的夫君,天经地义。”
“你!你真是冥顽不灵!”王宝珍气得跺脚,“你以为你那穷夫君真能回来吗?他若是能回来,只怕早就回来了!说不定早就死在战场上了,你还在这里做白日梦!”
魏虎则在一旁冷笑着,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:“三妹,你可要想清楚了。你如今这般模样,就算你那夫君真的回来了,只怕也认不出你了。说不定他早就另娶他人,将你忘得一干二净了!”
他们的言语,如同一把把尖刀,狠狠地扎进了王宝钏的心里。她紧紧握住拳头,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。
“滚!”王宝钏终于忍无可忍,厉声喝道,“你们都给我滚!我这里不欢迎你们!”
王宝珍和魏虎见王宝钏如此强硬,也自讨没趣,便带着家丁灰溜溜地离开了。
他们走后,王宝钏再也支撑不住,瘫坐在地上,泪水止不住地流淌。她知道,他们说的话,并非没有道理。边关战事凶险,薛平贵这一去,是生是死,无人可知。她也知道,男人在外,诱惑重重,薛平贵会不会变心,她也无法预料。
然而,她仍然选择相信。她相信薛平贵的为人,相信他们之间的情义。她告诉自己,无论发生什么,她都要坚守在这里,等待她的夫君归来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王宝钏在寒窑中的生活,也渐渐有了规律。她不再只是为了生计而奔波,她开始观察周围的一切。她发现,寒窑附近的山林里,生长着许多草药。她便开始学习辨认草药,采摘草药,晒干后拿到集市上贩卖。
她还发现,寒窑附近有一处废弃的石窟,里面有许多被遗弃的石刻。她便开始学习拓印,将那些石刻上的文字和图案拓印下来,然后拿到城里去卖给那些喜欢古董字画的富商。
虽然这些收入依旧微薄,但却让她在清苦的生活中找到了一丝乐趣和充实。她不再只是一个被动等待的女子,她开始主动去寻找生活的意义,去学习新的技能,去丰富自己的内心。
她的坚韧和智慧,也渐渐在周围的村民中传开。他们不再只是同情她,而是开始敬佩她。偶尔会有村民来向她请教一些草药知识,或者让她帮忙拓印一些东西。王宝钏也总是乐于助人,从不推辞。
她与村民们的关系也越来越好,不再像刚开始那样,被他们当成一个格格不入的异类。她虽然身处寒窑,却从未真正与世隔绝。她用自己的方式,与这个世界保持着联系。
04
转眼间,十年光阴如同白驹过隙,匆匆而逝。王宝钏在寒窑中,已经度过了整整十个春秋。她的容颜虽然不再如少女般娇嫩,却多了一份成熟的韵味和历经风霜的沉淀。她的眼神,也变得更加深邃而平静。
这十年间,她几乎没有得到过薛平贵的任何消息。边关战事的消息时有传来,但都语焉不详,更没有薛平贵个人的音讯。许多人都劝她放弃,认为薛平贵早已不在人世,或者已经变心。甚至连王允宰相,也曾派人偷偷送来一些财物,希望她能回心转意,改嫁他人。
然而,王宝钏都一一拒绝了。她始终坚信,薛平贵一定会回来。这份信念,支撑着她度过了无数个漫漫长夜。
寒窑周围的村民,已经对王宝钏习以为常。他们知道,这位曾经的宰相千金,如今已是寒窑的主人。她不再是那个娇弱的女子,而是一个坚韧不拔、自食其力的农妇。
其中,那个老樵夫李大爷,更是与王宝钏成了忘年交。他常常会带些山里的野果、蘑菇来给王宝钏,而王宝钏也会将自己采摘的草药分给他一些,或者帮他拓印一些经文。
“宝钏啊,你这般苦等,值得吗?”李大爷看着王宝钏日渐消瘦的身影,心中总有些不忍。
王宝钏放下手中的针线,抬头望向窗外:“李大爷,情义无价,又何来值不值得一说?我只知道,我与平贵之间,有一份承诺。只要他还活着,我便要等他。”
李大爷摇了摇头,感叹道:“你这份执着,老汉我活了大半辈子,也从未见过。只愿苍天有眼,莫要辜负了你。”
王宝钏在寒窑中,并非只是被动地等待。她通过与李大爷等村民的交流,以及偶尔进城贩卖物品时听到的市井传闻,对外界的事情并非一无所知。她知道朝廷的局势,知道边关的战况,甚至知道王允宰相和魏虎在朝中的一些动向。
她虽然身处寒窑,却有着一颗敏锐的心。她从不主动打听,却总能从只言片语中,拼凑出大致的轮廓。她明白,薛平贵若是能回来,绝不是简单地回来,他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,一个能够立足的地位。而她,在寒窑中,便是他最坚实的后盾。
她也知道,王允宰相虽然与她断绝了关系,但心中对她仍有牵挂。魏虎之所以屡次前来寒窑,除了羞辱她之外,更重要的是想打探她的虚实,看看她是否真的会一蹶不振。王宝钏深知魏虎的阴险,所以她从未表现出软弱,也从未向王允宰相求助。她要让魏虎看到,她即使身处寒窑,也绝不是任人欺凌的弱女子。
她将寒窑打理得井井有条,虽然简陋,却干净整洁。她甚至在寒窑周围开辟了一小块菜地,种上了一些蔬菜。她还养了几只鸡,每天都能有鸡蛋吃。她的生活,虽然清贫,却充满了生机。
她常常会拿出薛平贵临行前留下的那支金钗,轻轻抚摸。那金钗,是他们爱情的信物,也是她坚持下去的动力。她想象着薛平贵在边关浴血奋战的场景,想象着他功成名就、衣锦还乡的模样。
她也常常会对着月亮,自言自语:“平贵,你可还好?你可知,我在这里等你,从未放弃过?”
她的心中,有思念,有担忧,却也有着一份难以言喻的平静。她知道,等待本身就是一种修行。在这漫长的等待中,她学会了独立,学会了坚韧,也学会了如何面对孤独。
有一天,一个陌生的商人来到寒窑附近。他看到王宝钏正在院子里忙碌,便好奇地停下脚步。
“这位娘子,请问这里可有卖些药材?”商人问道。
王宝钏抬头看了他一眼,发现他衣着华丽,不像寻常百姓。
“客官要买什么药材?”王宝钏平静地问道,“我这里只卖些寻常的草药,若是名贵药材,恐难满足客官。”
商人笑了笑:“无妨,只要是真材实料便可。我听闻这附近有一位娘子,精通草药,便特意前来寻访。”
王宝钏心中一动,知道他说的便是自己。她便将自己晒干的草药拿出来给他看。商人仔细查看后,连连称赞,觉得王宝钏的草药炮制得法,品质极佳。
“娘子,您的草药如此上乘,为何只卖这般低廉的价格?”商人问道。
王宝钏淡淡一笑:“我只求温饱,不求暴利。”
商人听了,心中更是敬佩。他知道,眼前这个女子,绝非寻常百姓。他与王宝钏聊了许久,从草药的辨识,到药性的搭配,王宝钏都能对答如流,甚至说出一些连他这个老江湖都未曾听过的独到见解。
商人走后,王宝钏心中多了几分思量。她知道,自己不能永远只在寒窑里过着清苦的日子。她需要更多的信息,需要更广阔的视野。
她开始主动走出寒窑,去更远的集市贩卖草药和拓印。她不再只是被动地等待,她开始主动去了解这个世界。她发现,通过与不同的人交流,她能够获得更多的信息,也能够更好地理解世情。
她不再避讳自己的身份,她会坦然地告诉别人,自己是宰相千金,却嫁给了布衣薛平贵,如今在寒窑苦等夫君归来。她的故事,渐渐在民间流传开来,引得无数人唏嘘不已。
有人同情她,有人佩服她,也有人觉得她傻。但无论如何,王宝钏的名字,已经不再只是宰相府的三小姐,而是一个传奇女子。
她知道,这份传奇,是她为薛平贵所守,也是她为自己所守。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,即使身处逆境,她也能活出自己的精彩。
05
岁月如梭,又是一个八年过去。王宝钏在寒窑中,已经苦守了整整十八年。她的青丝中,已然夹杂了几缕银发,眼角的皱纹也悄然爬上。然而,她的身姿依旧挺拔,眼神依旧清澈而坚定。
十八年,足以让一个婴儿长成少年,足以让一座城池经历兴衰。十八年,王宝钏将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华,都奉献给了这片寒窑,奉献给了那份遥远的承诺。
这十八年来,她经历了无数的艰难困苦,也见证了无数的人情冷暖。她从一个养尊处优的宰相千金,彻底蜕变成了一个坚韧不拔、洞察世事的女子。
寒窑,已经不再是她最初的牢笼,而是她修行的道场,是她观察世界的窗口。她通过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,从游商小贩到行脚僧人,从山野樵夫到偶尔路过的士绅,她获得了远超常人的见识。
她不仅仅是听,她还善于分析和思考。她从那些零散的信息中,拼凑出朝廷的局势,边关的战况,甚至对西凉国的风土人情都有所了解。她知道,薛平贵当年是前往边关抵御西凉,那么他的消息,多半会与西凉有关。
她还特别留意那些关于西凉的传闻。她听说,西凉国有一位英勇善战的公主,名叫代战。她也听说,西凉国最近几年国力强盛,似乎与中原的战事有所缓和。这些信息,都在她的心中默默地储存着,等待着一个可以被串联起来的机会。
王允宰相和魏虎,在这十八年间,也曾数次派人前来。有时是送来一些钱财,希望她能改嫁,有时则是以亲情攻势,劝她回府。但更多的,是魏虎派人来打探她的虚实,看她是否还有利用价值。
王宝钏深知魏虎的为人。她知道魏虎一直觊觎王允的宰相之位,甚至连自己的妻子王宝珍都只是他巩固权力的工具。她也知道,魏虎对薛平贵一直心存芥蒂,甚至巴不得薛平贵永远回不来。
因此,王宝钏在与这些人打交道时,总是表现得不卑不亢,滴水不漏。她从未透露过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,也从未表现出丝毫的软弱。她要让魏虎看到,她王宝钏,即使身处寒窑,也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拿捏的女子。她甚至偶尔会故意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,让魏虎的人回去禀报时,摸不着头脑,从而误判她的真实状态。
她知道,自己的存在,本身就是对魏虎的一种牵制。只要她还在寒窑,王允宰相心中就始终对她有所愧疚,对魏虎也就会有所提防。她用自己的“苦守”,无形中为薛平贵未来的回归,铺垫了一条相对安全的道路。
这十八年里,她也曾遇到过一些心怀不轨之人。有的是看她孤身一人,想趁机占便宜;有的是见她姿色尚存,想强娶为妻。但王宝钏凭借着她的智慧和多年来磨砺出的坚韧,总能化险为夷。她甚至学会了一些简单的防身之术,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女子。
她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独自思考。她思考人生的意义,思考情义的价值,思考国家的命运。她的思想,已经远超寻常闺秀,甚至比许多朝堂大臣都要深邃。
她明白,薛平贵这一去,若能功成名就,定然是身居高位。而她,若只是一个只会苦等的弱女子,只怕也难以与他并肩而立。所以,她从未停止过学习和成长。她阅读了大量书籍,从经史子集到兵法谋略,无所不读。她相信,知识才是她最大的财富,也是她未来能够帮助薛平贵的力量。
她甚至在寒窑的地下,挖了一个小小的地窖。里面存放着她这些年来收集的一些书籍、草药,以及一些她认为将来可能会用到的东西。这个地窖,是她的秘密,也是她的底气。
十八年之期,终于临近。王宝钏的心中,既有期待,也有忐忑。她不知道薛平贵是否还记得当年的承诺,也不知道他归来后会是何种模样。
一日,老樵夫李大爷从城里回来,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。
“宝钏啊,今日城里有个稀罕事儿!”李大爷压低了声音,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,“听说,有一匹红鬃烈马,从西凉方向而来,直奔长安!那马儿神骏无比,却无人能驯服!”
王宝钏闻言,心中一动。红鬃烈马!这不正是薛平贵当年临行前所提的坐骑吗?她强压住内心的激动,故作平静地问道:“哦?真有这等奇事?”
“可不是嘛!”李大爷绘声绘色地描述着,“那马儿性烈如火,寻常人根本近不得身。但奇怪的是,它似乎只认一个人,一直在城门口徘徊,像是等着谁一般。”
王宝钏的心跳加速,她知道,这很可能就是薛平贵归来的信号!她强忍着泪水,对着李大爷勉强一笑:“多谢李大爷告知,我记下了。”
李大爷走后,王宝钏再也无法平静。她知道,她苦等了十八年的夫君,终于要回来了!她的心中充满了喜悦,却也带着一丝不安。十八年未见,她与薛平贵之间,是否还如当初那般情深意重?他是否还记得自己?
她摸了摸怀中那支金钗,心中默默祈祷。
就在此时,寒窑外传来一阵马蹄声,由远及近。王宝钏的心猛地一跳,她知道,这一刻,终于来了!
她深吸一口气,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,然后缓缓地走出寒窑。
果然,寒窑门口,一匹红鬃烈马正昂首嘶鸣。马背上,一个身着粗布衣衫,却掩不住一身英武之气的男子,正静静地看着她。他的脸上,风尘仆仆,却带着一丝熟悉的温柔。
王宝钏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,夺眶而出。她知道,是她的平贵回来了!
“平贵!”她颤声喊道。
男子翻身下马,快步走到王宝钏面前,眼中也充满了泪光。
“宝钏,我回来了!”薛平贵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,他伸出手,想要拥抱她,却又有些犹豫。
十八年的分离,让两人之间多了一层无形的隔阂。王宝钏也有些迟疑,她看着薛平贵,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。
“你……你还记得我?”王宝钏轻声问道。
薛平贵苦笑一声:“十八年未见,我怎敢忘你?只是你……你受苦了。”
王宝钏摇了摇头:“我不苦。只要你平安归来,便不苦。”
两人相顾无言,只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。
薛平贵从怀中掏出那支金钗,递给王宝钏:“宝钏,你给我的金钗,我一直带在身边,从未离身。”
王宝钏接过金钗,轻轻抚摸着。这支金钗,承载着他们十八年的思念与承诺。
“平贵,这十八年,你都去了哪里?你可知道,我在这里日夜思念你?”王宝钏终于忍不住问道。
薛平贵眼神复杂,他知道,他有很多事情要向王宝钏解释。
“宝钏,这十八年,我历经磨难,九死一生。我被西凉国俘虏,后来……后来又在西凉国为王。”薛平贵语气沉重地说道。
王宝钏闻言,心中一惊。她虽然有所猜测,但亲耳听到薛平贵说出“在西凉国为王”,还是让她感到震惊。
“你……你已经是西凉的王了?”王宝钏问道。
薛平贵点了点头:“是。我与西凉代战公主成亲,如今是西凉的驸马王。”
王宝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。她苦等十八年,等来的,竟然是夫君在异国他乡另娶妻室,甚至成了别国的王。
她的心,如同被撕裂一般,剧痛不已。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,不让泪水再次落下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王宝钏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“看来我这十八年的苦守,终究是错付了。”
薛平贵见她如此痛苦,心中更是愧疚。他知道,他伤害了王宝钏,他辜负了她。
“宝钏,你听我解释!我并非有意辜负你!”薛平贵急切地说道,“我被俘后,身不由己。代战公主救了我,她对我有恩,我不得不娶她。”
王宝钏冷笑一声:“身不由己?不得不娶?平贵,你可曾想过我?你可曾想过我这十八年,是如何度过的?!”
薛平贵无言以对,他知道,他无法辩解。他确实辜负了王宝钏,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。
“宝钏,我此番归来,便是要接你回长安,让你过上好日子!”薛平贵恳切地说道,“我已向西凉王请辞,放弃西凉的一切,只为与你团聚!”
王宝钏看着他,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痛苦。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薛平贵。她的心,已经碎成了无数片。
薛平贵跪在王宝钏面前,泪流满面地解释着十八年来的身不由己,恳求她的原谅。
王宝钏望着他,心中五味杂陈,十八年的坚守与期盼,此刻化为无尽的苦涩。
正当众人以为这不过是一场迟来的夫妻团聚时,一个佝偻的身影却在人群中若有所思。
他,便是那老樵夫王茂生。他望着眼前这一幕,眼中闪过一丝洞悉世事的精光,轻声叹道:“世人皆知王家三小姐苦守十八载,是为情义。却不知,这十八载,她藏着的秘密,远不止一个薛郎。”
06
王茂生的一句话,如同平地惊雷,让周围原本沉浸在薛平贵回归喜悦中的村民们,瞬间安静下来。他们齐刷刷地看向王茂生,又疑惑地看向王宝钏,不明白这苦守十八年的背后,究竟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薛平贵也愣住了,他看向王茂生,又看向王宝钏,眼中充满了不解。他知道王茂生是寒窑附近的老樵夫,常常与王宝钏有往来,但他从未想过王宝钏身上会有什么秘密。
王宝钏的眼神中,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,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。她只是淡淡地看了王茂生一眼,没有说话。
王茂生见众人疑惑,便上前一步,对着王宝钏和薛平贵拱了拱手:“老汉我并非多嘴之人,只是这十八年来,老汉我亲眼看着三小姐如何度过这漫长岁月,心中颇有感慨。三小姐的苦守王宝钏和薛平贵拱了拱手:“老汉我并非多嘴之人,只是这十八年来,老汉我亲眼看着三小姐如何度过这漫长岁月,心中颇有感慨。三小姐的苦守,世人皆知,但老汉我却觉得,三小姐这十八年,不只是在等候薛将军,更是在为薛将军,为大唐,做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。”
他这番话,更是让众人一头雾水。王宝钏一个弱女子,身处寒窑,能做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?
薛平贵心中也充满了疑问,他看着王宝钏,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解释。
王宝钏轻叹一声,她知道,有些事情,终究是瞒不住的。她看向王茂生,眼中带着一丝感激:“王大爷,您过誉了。宝钏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,所做之事,皆是为了自保,为了活下去。”
“三小姐不必谦虚。”王茂生摇了摇头,眼中带着一丝敬意,“世人皆道三小姐是被宰相大人赶出家门,自此与世隔绝。可老汉我却看到,三小姐虽身处寒窑,却从未真正与世隔绝。她明察秋毫,洞悉世事,将这寒窑变成了她的耳目,她的洞府。”
王茂生的话,让薛平贵和周围的村民们更加震惊。他们从未想过,王宝钏在寒窑中的生活,竟然还有这般深意。
王茂生继续说道:“老汉我常来寒窑附近打柴,也常与三小姐交流。三小姐虽不主动打听朝堂之事,却总是能从老汉我这些市井百姓的口中,拼凑出朝廷的局势,边关的战况。她对魏虎的动向了如指掌,对宰相大人的心思也揣摩得透彻。她更是对西凉国的风土人情,兵力布防,了如指掌。这哪里是一个被隔绝的弱女子能做到的?”
薛平贵闻言,心中更是震撼。他回想起自己这些年在西凉的经历,再结合王茂生所说,突然觉得王宝钏的“苦守”并非表面那么简单。
“王大爷,您说的这些,可有证据?”薛平贵问道。
王茂生笑了笑:“证据?老汉我只是一个老樵夫,哪里有什么证据?但老汉我亲眼所见,亲耳所闻。三小姐她常年采药,却并非只采寻常草药。她曾向老汉我打听过西凉边境的独特药材,说是要研究药性。她还曾收集过一些西凉的民俗物件,说是要了解风土人情。这些,难道都是巧合吗?”
王茂生的话,如同一道道闪电,击中了薛平贵的心。他突然想起,自己当年被俘后,曾身负重伤,幸得一位神秘的药师相助,才得以保住性命。那位药师对西凉的草药和中原的药理都了如指掌,甚至对他的伤势判断得丝毫不差,仿佛对他的来历也颇为了解。难道……
薛平贵看向王宝钏,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。
王宝钏见王茂生将一切都说了出来,便也不再隐瞒。她深吸一口气,对薛平贵说道:“平贵,王大爷所言不虚。我这十八年,并非只是被动地等待。我知你胸怀大志,也知你此去边关,九死一生。我不能为你分担战场上的刀光剑影,但我可以在后方,为你守住这片根基,为你收集信息,为你铺平道路。”
“这些年,我通过与各种人交流,通过阅读各种书籍,通过观察周围的一切,对朝廷的局势,对西凉的动向,都有所了解。我甚至暗中培养了一些人,他们散布在长安城内外,为我传递消息。”
薛平贵震惊得说不出话来。他从未想过,自己这个柔弱的妻子,竟然在寒窑中,布下了如此一张大网。
“你……你为何要这样做?”薛平贵问道。
王宝钏苦笑一声:“平贵,你以为这世间,只有男儿才能胸怀天下吗?我虽是女儿身,却也知大唐安危,匹夫有责。更何况,你是我的夫君,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身陷险境,却无动于衷?”
“我知魏虎阴险狡诈,一直觊觎宰相之位。我若只是一个苦等的弱女子,只会成为他的笑柄,成为他攻击你的把柄。所以我必须让自己变得强大,必须让他对我有所忌惮。我让他在我身上看不到任何可乘之机,这样才能为你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和空间。”
王宝钏的这番话,让薛平贵彻底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。他一直以为王宝钏只是在寒窑中默默地等待,却没想到她竟然在暗中做了这么多事情。她的智慧,她的坚韧,她的远见,都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。
“宝钏,我……我真是对不起你!”薛平贵再次跪下,泪流满面,“我辜负了你,我却还不知道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!”
王宝钏扶起薛平贵,眼中带着一丝疲惫却又释然的笑容:“平贵,过去的事情,便让它过去吧。如今你已归来,我们便要重新开始。”
王茂生在一旁看着,眼中充满了欣慰。他知道,他今日点破的秘密,并非要让王宝钏难堪,而是要让世人看到,这位宰相千金,绝非一个简单的苦情女子,她有着超凡的智慧和格局。
07
薛平贵与王宝钏在寒窑中,度过了难得的平静一夜。他听着王宝钏讲述这十八年来的点点滴滴,从她如何学习辨识草药,到如何拓印石刻,再到如何建立自己的信息网络,每一点都让薛平贵感到震惊和心疼。他知道,自己亏欠王宝钏的,远不止十八年的陪伴。
“宝钏,你所说的那个西凉药师,莫非就是你?”薛平贵突然想起一事,问道。
王宝钏微微一笑:“平贵,你受伤时,我曾通过我的人,得知你身陷险境。我便乔装打扮,秘密潜入西凉,以药师的身份,为你疗伤。我知你肩负重任,绝不能有失。”
薛平贵闻言,心中更是百感交集。他这才明白,原来当年救他性命的恩人,竟然是自己的妻子!他原以为那只是一场巧合,却没想到是王宝钏冒着生命危险,千里迢迢前往西凉救他。
“宝钏,你……你为何不告诉我?”薛平贵声音颤抖。
王宝钏轻叹一声:“当时情况紧急,我若告诉你我的身份,恐会暴露我的行踪,也会让你分心。况且,我只是想尽我所能地帮助你,不求回报。”
薛平贵紧紧地握住王宝钏的手,眼中充满了愧疚和感激。他知道,他此生能够拥有王宝钏这样的妻子,是他的福气。
“宝钏,我此番归来,已向西凉王请辞,放弃西凉的一切。我愿与你一起,回到长安,重头开始。”薛平贵郑重地说道。
王宝钏摇了摇头:“平贵,你已是西凉的驸马王,又岂能轻易放弃?你若真的放弃西凉的一切,只怕会引起西凉与大唐之间的战事。况且,你若放弃了西凉的势力,回到长安,又如何能与魏虎抗衡?你又如何能实现你的抱负?”
薛平贵闻言,心中一惊。他没想到王宝钏竟然考虑得如此深远。他一直以为,只要他能回到王宝钏身边,一切便能迎刃而解。
“宝钏,那依你之见,我该如何?”薛平贵虚心地问道。
王宝钏沉思片刻,然后说道:“平贵,你当务之急,是回到长安,向圣上禀明你的身份,恢复你的名誉。至于西凉之事,你可暂时搁置。你可以向圣上禀明,你与代战公主的结合,乃是权宜之计,是为了两国和平。我相信圣上会理解你的苦衷。”
“至于魏虎,他多年来在朝中培植势力,根深蒂固。你若想扳倒他,绝非易事。但你放心,这十八年来,我并非什么都没做。我已掌握了他不少把柄,只待时机成熟,便可一举将他扳倒!”王宝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。
薛平贵看着王宝钏,心中充满了敬佩。他知道,王宝钏的智慧和谋略,已经远超自己。
“宝钏,我听你的!”薛平贵说道。
次日清晨,薛平贵便带着王宝钏,一同前往长安城。他没有直接去王府,而是先前往了皇宫,求见当朝圣上。
圣上得知薛平贵归来,并且他竟然是西凉的驸马王,心中也是震惊不已。他召见了薛平贵,听他讲述了这些年来的经历。
薛平贵将自己被俘、与代战公主成亲、在西凉为王,以及此番归来只为与王宝钏团聚的经过,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圣上。他特别强调了自己与代战公主的结合,是为了两国和平,并非真心背叛大唐。
圣上听完薛平贵的讲述,沉思良久。他知道薛平贵身世坎坷,但其忠心报国之心却不改。况且,薛平贵在西凉为王,也为大唐赢得了多年的和平。
“薛平贵,你虽在异国为王,却心系大唐。此番归来,朕甚是欣慰。”圣上说道,“朕念你功勋卓著,特封你为西凉王,并赐予你王府一座,金银珠宝无数。至于王宝钏,朕念其苦守十八载,忠贞不渝,特封她为王妃,与你共享荣华。”
薛平贵闻言,心中大喜。他没想到圣上竟然如此厚待自己。他连忙跪谢圣恩。
然而,王宝钏却并未表现出丝毫的喜悦。她知道,这只是开始。真正的挑战,还在后面。
薛平贵带着王宝钏,浩浩荡荡地回到了长安城。当他们来到王府门前时,王允宰相早已等候多时。
王允宰相看到薛平贵衣锦还乡,又被封为西凉王,心中既是震惊又是欣慰。他再看向自己的女儿王宝钏,发现她虽然容颜已老,但气质却更加出众,眼中更是充满了智慧和坚韧。
“父亲!”王宝钏见到王允,眼中含泪,跪倒在地。
王允连忙扶起王宝钏,老泪纵横:“宝钏,是为父对不起你!为父当年不该赶你出府,让你受了这么多苦!”
王宝钏摇了摇头:“父亲,女儿不怪您。女儿知道您也是为了女儿好。”
父女二人冰释前嫌,相拥而泣。这一幕,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。
然而,魏虎却在一旁冷眼旁观。他看到薛平贵不仅没有死在边关,反而衣锦还乡,被封为西凉王,心中充满了嫉妒和不甘。他知道,薛平贵的归来,对他而言,绝非好事。
“恭喜妹夫荣归故里,荣登王位!”魏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,眼中闪烁着阴毒的光芒,“只是不知道,妹夫这西凉王,在大唐是否还能安稳?”
薛平贵冷笑一声,他知道魏虎这是在挑衅。
“魏大人不必担心,本王自有分寸。”薛平贵语气冰冷地说道,“倒是魏大人,这些年在朝中,可曾安分守己?”
魏虎闻言,脸色一变。他没想到薛平贵竟然会如此直接地反击。
王允宰相见两人针锋相对,连忙打圆场:“好了好了,都是一家人,何必如此剑拔弩张?”
然而,王宝钏却知道,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,才刚刚开始。
08
薛平贵与王宝钏在长安城安顿下来。圣上赐予的王府,富丽堂皇,远胜过当年的宰相府。然而,王宝钏却对这些荣华富贵并不在意。她知道,真正的挑战,是来自朝堂上的明争暗斗。
魏虎果然没有善罢甘休。他利用自己在朝中的势力,四处散布谣言,说薛平贵在西凉为王,是背叛大唐,居心叵测。他还联合一些朝中大臣,上奏圣上,要求严惩薛平贵。
一时间,朝堂之上,风起云涌。许多大臣都对薛平贵的身份心存疑虑,担心他会引狼入室,危及大唐的江山社稷。
薛平贵虽然被封为西凉王,但在朝中却根基尚浅,势力微弱。他面对魏虎的攻击,显得有些力不从心。
“宝钏,魏虎这厮,实在可恶!”薛平贵回到府中,气愤地对王宝钏说道,“他竟然说我是背叛大唐,要圣上严惩我!”
王宝钏眼神平静:“平贵,这都在我的意料之中。魏虎此人,心胸狭隘,见不得别人好。他之所以如此针对你,不过是怕你威胁到他的地位。”
“那我们该怎么办?难道就任由他如此污蔑我吗?”薛平贵问道。
王宝钏微微一笑:“平贵,你放心,我自有办法。这十八年来,我并非什么都没做。魏虎这些年在朝中培植势力,贪赃枉法,欺压百姓,我早已掌握了他不少把柄。只是之前时机未到,不便出手。”
薛平贵闻言,心中一惊:“宝钏,你竟然掌握了魏虎的把柄?”
王宝钏点了点头:“是的。我通过我的人,收集了魏虎这些年来的种种罪证。如今,正是我们反击的最佳时机!”
薛平贵看着王宝钏,眼中充满了敬佩。他知道,王宝钏的谋略和远见,已经远超自己。
“宝钏,你打算如何做?”薛平贵问道。
王宝钏沉思片刻,然后说道:“平贵,你先不要轻举妄动。我会将魏虎的罪证,通过一些途径,秘密地呈递给圣上。圣上看到这些罪证,自然会明白魏虎的为人。到时候,你再出面,便可一举将他扳倒!”
薛平贵听从了王宝钏的建议。他按兵不动,静待时机。
果然,没过几天,朝中便传出消息,圣上突然召见了王允宰相,并命人秘密调查魏虎。
原来,王宝钏通过她的人,将魏虎的罪证,秘密地送到了圣上信任的一位老臣手中。老臣看到这些罪证,震惊不已,连忙呈递给了圣上。
圣上看到魏虎的种种罪行,勃然大怒。他没想到魏虎竟然如此胆大妄为,在朝中培植势力,贪赃枉法,欺压百姓。
他立刻命人秘密调查魏虎,果然查出了更多确凿的证据。
时机成熟,圣上在早朝之上,当众宣布了魏虎的罪行,并下令将其革职查办,抄家问斩!
魏虎做梦也没想到,自己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,竟然会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。他直到被押入天牢,也想不明白,为何自己的罪行会突然被圣上知晓。
魏虎被扳倒后,朝堂之上,一片哗然。许多原本依附于魏虎的大臣,也纷纷落马。朝堂局势,为之一清。
薛平贵因此得到了圣上的信任和重用。他被圣上任命为兵部尚书,掌管兵权,地位仅次于宰相。
王允宰相也因此对王宝钏刮目相看。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,竟然有如此智慧和谋略,不仅救了薛平贵,也为朝廷除了一大害。
“宝钏,为父当年真是看走了眼啊!”王允宰相感慨万分地对王宝钏说道,“你比为父想象的,要厉害得多!”
王宝钏微微一笑:“父亲,女儿只是尽力而为。”
薛平贵也对王宝钏充满了感激和敬佩。他知道,自己能够有今日的成就,多半是王宝钏在背后默默付出的结果。
“宝钏,谢谢你!”薛平贵握住王宝钏的手,真诚地说道,“若没有你,我今日绝不可能有此成就。”
王宝钏摇了摇头:“平贵,我们是夫妻,本就该同心同德,共渡难关。你我之间,无需言谢。”
然而,王宝钏知道,她的任务还没有完全结束。魏虎虽然被扳倒了,但朝中依然有许多暗流涌动。她需要继续保持警惕,为薛平贵,为大唐,贡献自己的力量。
她也知道,薛平贵虽然被封为西凉王,但与西凉代战公主之间的关系,仍然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。她需要帮助薛平贵妥善处理好与西凉的关系,确保大唐与西凉之间的和平。
她深知,一个国家的稳定,并非只靠武力,更需要智慧和谋略。而她,便是薛平贵身边,最坚实的智囊。
09
魏虎被扳倒后,薛平贵在朝中的地位日益稳固。他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和王宝钏的暗中辅佐,很快便在朝中站稳了脚跟,成为了圣上最为倚重的股肱之臣。
然而,与西凉代战公主的关系,仍然是薛平贵心中一块难以言说的痛。他虽然向圣上解释了与代战公主结合的缘由,但终究是辜负了王宝钏。
一日,王宝钏见薛平贵心事重重,便问道:“平贵,你可是还在为西凉之事烦恼?”
薛平贵叹了口气:“宝钏,我确实有些烦恼。代战公主对我有恩,我却弃她而去,心中总有些过意不去。况且,我若处理不好与西凉的关系,恐会引发战事,殃及百姓。”
王宝钏沉思片刻,然后说道:“平贵,你可曾想过,代战公主并非一个普通的女子。她身为西凉公主,自幼便接受了严格的教育,她的眼界和格局,绝非寻常女子可比。”
薛平贵闻言,心中一动:“宝钏,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王宝钏点了点头:“平贵,你可以修书一封,向代战公主说明你的苦衷,并表达你对她的感激之情。同时,你也可以向她提出一些有利于大唐与西凉之间和平发展的建议。我相信,代战公主会理解你的。”
薛平贵听了王宝钏的建议,觉得很有道理。他立刻修书一封,将自己的心意,以及对西凉与大唐和平发展的建议,都写在了信中。
信件通过秘密渠道,送到了西凉代战公主的手中。
代战公主看到薛平贵的来信,心中五味杂陈。她知道薛平贵此番归来,是为了与王宝钏团聚。她虽然心中不舍,但她也理解薛平贵的苦衷。
更重要的是,她看到了薛平贵在信中提出的那些有利于两国和平发展的建议,心中不禁对薛平贵和王宝钏都生出几分敬佩。她知道,薛平贵和王宝钏,都是心怀天下之人。
代战公主回信一封,表示理解薛平贵的选择,并同意与大唐保持和平。她还提出了一些自己的建议,希望两国能够加强贸易往来,互通有无。
薛平贵收到代战公主的回信,心中大喜。他没想到代战公主竟然如此深明大义,不仅没有责怪他,反而还提出了有利于两国和平发展的建议。
他立刻将代战公主的回信呈递给圣上。圣上看到代战公主的回信,也感到非常欣慰。他知道,薛平贵不仅为大唐除去了魏虎这个奸臣,还为大唐与西凉之间赢得了和平。
圣上对薛平贵更加信任和倚重。他将兵部尚书的重任交给了薛平贵,并让他全权负责与西凉之间的外交事务。
薛平贵在朝中的地位,达到了巅峰。他成为了大唐的柱石,为大唐的繁荣昌盛,贡献着自己的力量。
而王宝钏,则成为了薛平贵背后最坚实的智囊。她不再只是一个苦守寒窑的女子,她用她的智慧和谋略,辅佐薛平贵,为大唐的江山社稷,贡献着自己的力量。
她的故事,也在民间广为流传。人们不再只是歌颂她苦守十八载的忠贞不渝,更开始赞叹她的智慧和格局。
她常常会与薛平贵一起,讨论朝政,分析局势。她的见解,总是能让薛平贵茅塞顿开。
“宝钏,若没有你,我此生绝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。”薛平贵常常感慨道。
王宝钏微微一笑:“平贵,我们是夫妻,本就该相互扶持。你我之间,无需言谢。”
她知道,她这十八年的苦守,并非只是为了一个薛平贵。她是为了自己的信仰,为了自己的价值,为了大唐的清明。
她也知道,一个女子的力量,并非只有相夫教子。她也可以通过自己的智慧和努力,为国家,为社会,贡献自己的力量。
她的寒窑岁月,成为了她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。在那段清苦的日子里,她学会了独立,学会了坚韧,学会了如何面对孤独,也学会了如何洞察世事。
她的秘密,并非是什么惊天动地的阴谋,而是一种深藏不露的智慧,一种以退为进的谋略,一种为了大局而默默付出的牺牲。
王茂生,那个点醒众人的老樵夫,在寒窑外,看着王宝钏和薛平贵如今的幸福生活,眼中充满了欣慰。他知道,他当年没有看错人。王宝钏,是一个真正的奇女子。
她的故事,将永远流传下去,激励着后人。
10
薛平贵与王宝钏的传奇,在大唐广为传颂。薛平贵在王宝钏的辅佐下,励精图治,将大唐治理得井井有条,百姓安居乐业,国力日益强盛。他与西凉之间的关系也处理得非常得当,两国之间贸易往来频繁,边境多年无战事,百姓得以休养生息。
王宝钏虽然贵为王妃,但她并未沉溺于奢华的生活。她依然保持着那份清雅淡泊的心性,将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,并常常深入民间,了解百姓疾苦,为薛平贵提供第一手的民情信息。她还利用自己的草药知识,在长安城内开设了一间药铺,免费为贫苦百姓诊病施药,深受百姓爱戴。
在她的影响下,薛平贵也更加关注民生,推行了一系列利民政策,使得大唐的国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。人们称颂薛平贵是明君,也称颂王宝钏是贤后。
王允宰相看到自己的女儿和女婿如此出色,心中充满了骄傲和欣慰。他常常对人说:“我这三女儿,当年我曾以为她任性妄为,如今看来,她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。”
王宝珍和魏虎的下场,也成为了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。魏虎因贪赃枉法,欺压百姓,最终被抄家问斩,家族凋零。王宝珍则因魏虎的牵连,被贬为庶民,过着清苦的生活,尝尽了世态炎凉。她每每想起当年对王宝钏的嘲讽和羞辱,都后悔不已。
王宝钏偶尔会去探望王宝珍,给她送去一些衣食。王宝珍面对曾经被自己看不起的妹妹,如今却对自己施以援手,心中更是羞愧难当。
“三妹妹,我对不起你!”王宝珍跪在王宝钏面前,痛哭流涕,“我当年不该那样对你,我真是瞎了眼!”
王宝钏扶起王宝珍,轻声说道:“二姐,过去的事情,便让它过去吧。如今你我姐妹,能够平安度日,便是最好的结局。”
王宝珍看着王宝钏那张平静而又充满智慧的脸,心中感慨万分。她知道,自己与王宝钏之间的差距,已经不止是身份和地位,更是心胸和格局。
薛平贵在位几十年,将大唐治理得国泰民安。他与王宝钏相知相惜,恩爱有加,成为了世人眼中一对模范夫妻。
他们的故事,被后人传为佳话。人们歌颂王宝钏的忠贞不渝,更赞叹她的智慧和远见。她不再只是一个苦守寒窑的弱女子,而是一个有着独立思想,深谋远虑的传奇女性。她的十八年苦守,并非只是被动地等待,而是一场无声的修行,一场蓄势待发的谋略,一场为了家国情怀而默默付出的伟大牺牲。
她用自己的行动证明,一个女子,即使身处逆境,也能活出自己的精彩,也能为国家,为社会,贡献出自己独特的力量。她的秘密,最终被世人所理解,所敬仰。那寒窑中的十八年,成为了她人生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,也成为了大唐历史上,一段永恒的传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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